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백아의 쇄금
구분 표준화 정보 원문정보
기사제목 백아의 쇄금 伯牙의碎琴
종    류 고사 古事
필    자 함화진(이왕직 아악부 악사장) 咸和鎭(李王職雅樂部樂師長)
출처정보 조광 朝光
연    도 1939-03 昭和十四年三月
면    수 90 90
기사
李王職雅樂部樂師長 咸和鎭

春秋戰國時에 有一名士하니 姓은兪요 名은瑞요 字는伯牙이니 楚國郢都人이다 郢都는卽今湖廣荊州府也라 伯牙일즉이 學琴於成連先生할제 水仙操를 三年不成하고 至於精神이寂寞하야 情之專逸이 尙未能也러니 成連이云吾師方子春이 今在東海中하야 能移人情이라하고 乃與伯牙로 俱徃至蓬萊山하야 留宿伯牙曰 子居習之하라 吾將迎師라하고 剌船而去하야 句餘不返이어늘 伯牙近望無人하고 但聞海水洞汨崩折之聲과 山林窻寞에 羣鳥悲號하고 捨然而嘆曰 先生이將移我情이로다 乃援琴而歌러니 曲終에 成連이 回하야 剌船迎之而還하니 伯牙自此로 遂爲天下妙才矣러라
伯牙身雖楚國이나 仕于晋하야 爲上大夫하다 因奉晋主之命하고 修聘使로 來楚國郢都하야 楚王께朝見하고 奉奏晋王之命하니 楚王이設宴欵待러라
此時晉都는 乃桑梓之地라 去拜墳墓하고 親戚故舊를歷訪이나 但君命이 在身하니 不敢久留라 公事己畢에 拜辭楚王하니 楚王이黃金綵緞을下賜하고 又曰來時陸行이 過勞라하야 大船一隻을撥送하니 行船之日에 羣臣이 江口에나와 送別하다
伯牙는 元來風流才子로 到處에 江山景致를 無限賞歎하드니 一日은漢陽江口에 到達하니 時値仲秋라 夜來에泊舟山下하니 月光이倍常이라 伯牙自然挑興하야 命童子焚香하고 按琴調絃轉軫하야 彈出一曲하니 曲猶未終에 琴絃一根이 忽斷이어늘 伯牙大驚하야 左右를블너曰 岸上에 必有聽禁之人이니 卽徃帶來하라 左右領命搜査하니 果有聽禁之人이라 卽爲率來하니 其人曰大人은 果勿疑心하라 小子ㅣ打柴晩歸타가 乃聞雅操하고 暫住聽琴이로라 伯牙大笑曰 打柴人었지敢히 聽琴二字를 議論하리요 乃是狂妄之說이니 勿較返送하라 某人이高聲大道曰 大人之言이差矣로다 十室之邑에 必有忠信이요 門內에有君子면 門外에君子至라 大人이至今山野中에 聽禁之人이없다하나 夜靜更深한데 荒崖之下에도 이와같은聽禁之客이있을줄 었지알리요 伯牙聽言不俗하고 卽出艙門問曰 君子ㅣ旣是聽琴하니 自識琴音을可知라 俄者所彈이何曲耶아 其人曰大人所彈은 孔仲尼가 顔回의早卒을슬퍼하야 이것을琴譜에둔것이니 其詞에曰
可惜顔回命早亡 敎人思想鬂如霜 只因陋巷簞飄樂
到此에 琴絃이 斷絶故로 第四句를마치지못하였으나 小子ㅣ此를生覺함이있으니卽
留得賢明萬古揚 이라하노라
伯牙聞言大喜하야 命左右扶手請上하라 其人이乃至船上하니 果然一個樵夫라 頭戴箬笠하고 身穿草衣하고 手持尖擔하고 腰插扳斧하고 脚踏芒鞋라 手下人이일너曰 艙下로내려가 老爺께叩頭問候하고 下問卽應하라 其人이寘若罔聞하고 不慌不忙하고 尖擔扳斧를 放寘艙外하고 直走入艙하야 長揖不拜라 伯牙擧手答禮하고 命童子坐側하라 樵夫少不謙讓하고 公然定坐어늘 伯牙問曰君이 旣來聽琴하니 必知琴爲何人所造며 撫琴에有何好處耶아 樵夫曰旣承下問하니 小子ㅣ敢不傾談하리라
初에伏羲氏見五星之精이 飛墮梧桐하야 鳳凰來儀하니 鳳은乃百鳥之王이라 非竹實不食하고 非醴泉不飲하며 非梧桐不棲하니 梧桐은乃樹中之良材라 奪大造之精氣하야 堪為雅樂하되 令人伐之하야 截為三段하야 分天地人三才하니 上一段은其聲이 太清以過輕하고 下一段은其聲이 太濁이過重하고 惟中段은其聲이 清濁이兩濟하고 輕重이相兼하니 寘長流水中하야 浸七十二日에 取出陰乾하고 擇吉日하야 選高手匠人劉子奇하야 斲成樂器하야 做瑤池之樂故로 名曰瑤琴이니 長三尺六寸一分은 按周天三百六十一度하고 前濶八寸은 按八節하고 後濶四寸은 按四時하고 厚二寸은 按兩儀하고 有金童頭 玉女腰 仙人背 龍池 鳳沼 玉軫 金徽하니 金徽十二는 按十二月하고 前中徽는 按閏月이요 施五絃은 外按五行金木水火土하고 內按五音宮商角徵羽라 舜之五絃琴은 歌南風에天下大治하고 周文王이囚于美里에 長子伯邑考添絃一根하니 淸幽哀怨하야 謂之文絃하고 武王이伐紂에 前歌後舞하야 添絃一根하니 激烈發揚하야 謂之武絃이라 先施宮商角徵羽五絃하고 後加二絃하니 稱爲文武七絃琴이라 此琴에有六忌 七不彈 八絶하니
六忌 一忌大寒 二忌大暑 三忌大風 四忌大雨 五忌大雪 六忌迅雷
七不彈 聞喪者不彈 心紛不彈 事冗不彈 不淨身不彈 衣冠不整不彈 不焚香不彈 不遇知音者不彈
八絕 淸. 幽 雅 悲 壯 悠 長 奇上 이是也라
又彈琴에 實有盡美盡善之處면 虎聞而不嘯하고 猿聽而不哀하나니 是乃雅樂之最良者也니라
伯牙聽罷에 便起敬禮曰 是下旣知樂理하니 當時孔子皷琴室中이러니 顏回自外入聞則 其聲이幽沉하야 疑有貪殺之意어늘 恠而問之한대 仲尼曰吾適皷琴이러니 猫子捕鼠하야 欲得其食이라 因此貪殺之意 遂露于綠桐이라하다
然則顔回之問聲心知如此하니 今下官이撫琴에 必有所思하리니 足下能知之否아 樵夫曰大人이試撫則 小子ㅣ任心推度하리니 若度不適이라도 過勿見罪하라 伯牙將斷絃重整而撫弄하니 意在高山이어늘 樵夫賛曰 美哉라 峩々乎여 志在高山이로다 伯牙又疑神再皷하니 意在流水어늘 樵夫又賛曰 美哉라洋洋乎여 志在流水로다 伯牙看破樵夫之心事하고 推琴而讓之晉位하다 命童子點茶하고 茶罷에又命取酒對酌曰 先生의高名雅姓과 尊居何處耶아 樵夫欠身答曰 小子의姓은鍾이요 名은徽요 字는子期요 家住馬鞍山集賢村이나 敢請大人의高姓榮任은何處오 伯牙曰下官은 兪瑞요 子는 伯牙라 仕于晉朝하야 因修聘來此로다 以若下官之微才로 猶食君祿이어늘 似先生抱負로 何不求取功名하야 立身廊廟하야 功垂竹帛하고 今乃混跡樵收하야 與草木同朽리요 竊為先生不取也로라 子期曰小子는 上有二親하고 下無手足이라 採草渡日하야 以盡父母之天年하리니 雖位爲三公之尊이라도 不忍易我一日之養也니라 伯牙曰如此大孝는 益撥難得이로다 不知先生靑春多少로라 子期曰虛度二十有七이로다 伯先曰下官이 年長一旬하니 先生이若不見棄면 願爲結義兄弟하리니 不負知音契友하라 子期曰大人은 乃上國名卿이요 吾乃窮鄕賤子라 何敢仰望이리요 伯牙曰下官은 碌々風塵에 與高賢結契가 寔乃萬幸이요 富貴貧賤이 非所計也니라 遂命童子하야 再添香爐하고 頂禮八拜하니 伯牙爲兄하고 子期爲弟라 拜罷에復命取煖酒하야 共酌叙話할새 於焉月淡星稀하고 東方이旣白이라 水夫告開船前行이어늘 子期起身告辭하니 伯牙曰愚兄은 餘情이未盡이라 意欲與賢弟同行하니 未知何如오 子期曰小子非不欲相從이나 兩親이年老하고 又父母在면不遠遊니라 伯牙曰然則回禀兩親後에 直到晉陽則 一方更逢이요 一方遊必有方이니라 子期曰小弟는 不敢輕諾而寡信이라 賢兄은 就當踐約하니 禀告二親하야 萬一不允이면 縣望於千里之外하리니 小弟之罪大矣리라 伯牙曰賢弟는 眞至誠君子也로다 然則明年에 更爲來此相逢하리라 子期曰仁兄이 明年何時到此오 伯牙屈指計曰 昨日이是仲秋오 今日이 是旣望이라 我來是兩日間호리라 子期曰旣如此면 小弟來年此時에 當在江邊하야 待立拱候호리라 說破에 告別하니 伯牙曰賢弟는 暫住하라 命童子取出黃金兩笏하야 雙手捧呈曰 須些薄禮나 權爲兩位尊大人甘之奉하라 斯文骨肉이니 勿得嫌輕하라 子期不敢謙讓하고 卽取再拜告別하고 含淚出艙하야 尖擔扳斧等을 收拾而去하니 伯牙直至船頭하야 洒淚而別하다
伯牙命人開船一路할새 思念知音에 心中不快라 行船幾日에 直至晉陽하야 復命晉主하다
光陽이迅速하야 己過秋冬하고 不覺春去夏來라 伯牙心懷子期之相會하니 日近仲秋라 奏之晉主하야 給暇歸鄕하다
伯牙收拾行裝하야 帶率僮僕하고 仍從水路而行할새 吩咐水夫曰 仲秋日에 到馬鞍山하라 乃是十五黃昏에 纔到馬鞍山江口하니 伯牙還認與子期相會之處하야 吩咐停泊하고 立于船頭하야 四下觀望하니 幷不見子期之踪影이라 伯牙歎曰 去歲에 我爲撫琴하야 方遇知音이러니 今夜에更爲撫琴一回면 吾弟聞之하고 必來相見호리라 命童子取琴桌하야 安寘船頭하고 焚香設座하니 伯牙取出瑤琴하야 調絃轉軫하야 纔入音律이러니 商絃中에有哀怨之聲이어늘 伯牙停琴不操왈 商絃이哀怨凄切하니 吾弟必有大變이로다 明日에我親上岸探訪호리라 命收拾琴桌下艙하야 一夜不寢하고 早起梳洒己畢하고 命童子携琴相隨하고 又取黃金十鎰하야 帶在身邊하고 上岸逶迤하야 望馬鞍山而行할새 出於谷口하니 兩條路俱是大路라 不知去向하야 伯牙는就石上少憇하고 童子는等待來人이러니 不多時左邊路上에 有一老子ㅣ 右手扶杖하고 左手에携一竹筐하고 徐步而來라 伯牙起身向前施禮하니 老子ㅣ不慌不忙하고 還禮問曰 先生이有何所敎오 伯牙請問호대 從何路而徃集賢村乎아 老子ㅣ曰 兩條路俱是集賢村이니 左邊은是上集賢村이요 右邊은是下集賢村이니 不知先生은 要徃何村고 伯牙曰我要徃鍾子期住居村이로라 老子ㅣ聞子期兩字하고 一雙昏目에 淚下如雨하야 不覺失聲이라 哭云鍾徽는乃吾子也라 去年八月十五日에 採草晩歸라가 偶遇晉國上大夫兪伯牙先生하야 意氣相投라 臨行에贈黃金二笏이어늘 吾兒買書攻讀이나 老拙은無才하야 不曾禁止러니 旦則采樵負重하고 暮則讀誦辛勤하야 心力이耗衰하고 染成痼疾하야 數月亡故니라 伯牙聞言하고 淚如泉湧하야 放聲大哭不知라 鍾公이含淚而 回顧小童問曰 此位先生이是誰오 小童이低聲附耳曰 此是兪伯牙老爺니라 鍾公이點頭曰 原來吾兒의好友라하며 遂拭淚相勸할새 伯牙哭罷에 向前施禮한대 鍾公曰深蒙不棄寒微之恩하야 亡兒臨終에云하되 小兒生前에 不能盡人子事親之道나 死後에乞葬兒于馬鞍山邊하야 以踐晉大夫兪伯牙之約云故로 老父依臨終之言하야 馬鞍山左邊에 有一邱新土하니 卽吾兒塚야라 今己百日이라 老父提一陌紙錢하고 徃墳前燒火러니 何期與先生相遇리요 伯牙曰旣如此하니 奉陪老伯하야 徃墓前一拜호리라 命小童하야 代鍾公提竹筐하니 鍾公이策杖引路하다 伯牙隨後하야 復進谷口하니 果見路左에 一個新土라 伯牙整衣拜哭曰 賢弟在世聰明하니 死必有靈이라 愚兄此拜는 誠是永別矣로다 哭罷에 命童子取出瑤琴하야 安寘祭石台上하고 膝坐于墓前하야 撫弄一操왈 老伯이可知所奏何曲乎아 鍾公曰老夫ㅣ幼年頗習이러니 如今年老하야 五官이半癈하니 模糊久矣로라 伯牙曰下官이 隨意撫弄一短歌하야 以吊令郞者라 하고 遂誦하니
憶昔去年秋 江邊曾會君 今日重來訪 不見知音人 但見一塚土 殷然傷我心 傷心傷心復傷心 不覺淚紛紛 來歡去何苦 江畊起愁雲 子期子期兮 你我千金義 歷盡天涯無足語 此曲終兮不復彈 三尺瑤琴爲君死
伯牙誦罷에 雙手擧琴하고 向祭石台하야 用力一碎하니 玉軫이拋殘하고 金徽零亂이라 鍾公이大驚問왈 先生이何爲捽碎此琴고
伯牙作詩曰
捽碎瑤琴鳳尾寒 子期不在向誰彈
春風滿面皆朋友 欲覓知音難上難
鍾公曰原來世事이 如此可憐이로다 伯牙曰 老伯高居는 有何集賢村호아 鍾公曰荒居는 在上集賢村이로다 伯牙曰下官이傷感하야 不忍隨老伯登堂이나 今帶黃金十鎰하니 一半은代令郞甘旨之奉하고 一半은買機畝祭田하야 爲令郞春秋拜掃之資하라 下官은回朝上表하야 告歸林下後에令人到此하야 迎接伯父伯母하리니 同到寒舍하야 以盡千年하라 吾卽子期요 子期卽吾也니라 說罷에取出黃金하야 親手遞與鍾公하고 哭拜于地하니 鍾公이感泣合拜하고 盤桓半晌而去러라 後人이有詩賛曰
勢利交懷勢利心 斯人誰復念知音
伯牙不作鍾徽死 千古令人說破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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